【巴黎燕的世界】巴黎大罢工中的惊喜 : 西蒙的法国笔墨韵中华

西蒙的法国笔墨韵中华

巴黎全线大罢工中的惊喜 : 西蒙的法国笔墨韵中华

作者  巴黎燕


支法兰西画笔在中国 - Un pinceau français en Chine】?开学第一周,当我正在为无从下手的新版高中改革预备材料时,我看到了这个画展信息。

生们是希望老师我能【手忙脚乱】时间长一点,好让他们的夏日假期可以【苟延残喘】一下。

我常常让他们【失望】,也让他们又怕又爱:别的科目老师还在讲纪律讲大纲时,中文大小考试一开学就紧锣密鼓登场了,他们愿不愿意,都要跟着摸爬滚打去【说学逗唱——听说读写】。爱,是老师带着他们在课堂里【畅游中国】,与他们一起,很开放的对中法文化【嬉笑怒骂】,还使尽浑身解数,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,帮助他们冲击平均分数的标杆。

在预备高中阅读主题之一:【土地和回忆】,打算带领学生学习正文之前,让他们自己先来写一篇。

是个一看题目就吸引我的画展,【一支法兰西画笔在中国】:想象莫内,雷诺啊,米勒和高更,拿着画板,画笔,乘坐高铁,去云南,山西,安徽还有大同,在这些学生们课文中【丈量】的土地上,他们会看到什么?会对什么感兴趣呢?我想这些应该会给高二学生提供思路和兴趣点。

月六号周五回家写好了出行报告,包括交通路线,教学目的后。因为学生人数较多,我得到了物理化学老师彼得先生加盟的鼎力支持。报告交到校长办公室后。他再三问我,能成行吗?他的顾虑不无道理:开学之际,诸事忙乱,其他老师组织出游的不多,就是有,也基本在学期末。所以我们的计划有可能搁置。为此,我晚上回家后,又跟校长秘书发邮件侧面催问领导们的【动向】,周二早上秘书就扫描传给我校长的同意批示。

我把文件打印出来,交给彼得老师时,我盯着九月十三号星期五,愣住了:带13的星期五,在西方被预为【黑色星期五】。带魔咒的数字源自圣经新约中的记载:星期五的晚上,耶稣带着12个门徒一起师生同吃最后的晚餐,餐桌上的13个人中,有一个以30个金币出卖了耶稣。从此,13号星期五是个令人恐惧的日子。也有人反其道为之,认为坏到极点,犹如否极泰来,他们反而觉得是好日子,有的还去买彩票。我和彼得为此谈笑了一番,再次确认交通路线等细节,各自散去。

真是【怕什么,什么来】,周三上午就有了周五【巴黎全线大罢工】坏消息。我老跟学生开玩笑说,法国特产是奶酪,红酒加罢工。平常每条地铁线一般有50来个司机,13号星期五罢工这天每条线只会有两个司机,届时地铁站台和车厢将人满为患成沙丁鱼。而我们两个老师带着近40个14 ,15岁的半大学生孩子,穿行在人海中,被淹没是分分钟的事。

到大罢工,还没到星期五,我和彼得都很颓丧,心情有点【黑】。这个彼得先生,人绝顶聪明,却和其他同事格格不入,但学生们都喜欢他和他的课。他学养深厚,却是钱财管理白痴,梦想去中国探险,一直没成行。年近50,钱袋羞涩,还在巴黎郊区做房客。他是个中国文化迷,经常在我面前批评中国,却又极其狂热地喜欢中国文化。我和他经常【打仗】,在他的【攻击,熏陶下】。我被迫【保卫黄河】成了彼得眼中可爱的极左【爱国贼】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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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没有取消我们的参观展览计划,支持我们想办法出行。我们改乘无人驾驶的14号地铁。彼得和其他住在郊外的学生一样,克服艰难,周五来到学校,等到午饭后,我们一前一后,【掩护】学生,浩浩荡荡步行到里昂火车站。

铁兼火车站里,从早上开始,就没有往日罢工那种人潮汹涌的【热闹】场面,甚至比平日还冷清:怎么13号星期五黑得还不是那么厉害呀!


作者  巴黎燕

 穿过巴黎13区的PARC DE CHOISY公园,绿色的树叶好些被镶嵌着鹅黄边,学生们记得,今天法国是黑色星期五,但中国的今天是个【黄叶】和【圆月】还有一个【中秋】字的节日。


作者  巴黎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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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进13区政府,踩在几个世纪前曾是王家亲眷府邸蓝色地毯铺就的楼梯上,我们就开始了一个别致的【彩色之旅】,旅程的【导游】,画展的作者,西蒙先生和他的中国夫人黄女士在展览厅进口等我们。


作者  巴黎燕

生在法国西北部布列塔尼的西蒙先生,是位游走画家,诗人兼作家。他的画作有素描,水彩和油画。20年前认识了中国夫人黄女士后,西蒙开始学中文,汉字的美和中国水墨画,给了他许多灵感。他【游走】了中国三十多个省市的三分之一,比我这个中国人到过的地方还多。

而他意犹未尽,最后在夫人的支持下,用整整4年的时间,完全生活在中国,在一千多天的时间里,这支【法兰西画笔】,以一个法国画家和作家的眼光角度,记录神州大地男女老少的生活点滴,中华山川河流也渲染了这只西方画笔。

以为他会要求学生们集合在他面前,然后在一幅幅他的画作前讲解。可是西蒙先生让学生先去自行观看,象画家那样,【游走】,跟随他的【法兰西画笔】选择【在中国旅程】的起始点。


作者  巴黎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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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APHAEL和GUILLAUME对深褐色的房子前,那个穿着蓝衣的女人脚下是什么,讨论了半天。


作者  巴黎燕

几个女生围在这幅混合着红色,橙色和黑色的主题画前,议论纷纷。

们想起课堂上我介绍过的【吃瓜群众】这个词。这些群众,有男女老少,有的是生活中,有的是还没卸妆的演员。有的就在眼前,历历在目,有的仿佛散落在历史远处。有微笑的脸,惊恐张大的嘴。也有困惑的眼神,甚至有翻白眼状者。西蒙先生要述说什么呢 ? 高二女生CHLOE 说,她觉得她看到了历史上从前到现在的各种【吃瓜群众】。


作者  巴黎燕

得对这副【乔老爷大院】很感兴趣。西洋的透视立体中,大面积的浅灰和浅黑,洋溢着中国水墨的神秘和简约。那两个红灯笼,非常抢眼的悬挂空中,昭然若是又孤独无比,我跟彼得提起张艺谋的【大红灯笼高高挂】,他看过了,讲了点山西晋商传奇。

们在西蒙的画册里还看到了那副平遥小街图,墙上的点点红,洒落在地上的一抹春天之绿。这下,山西对彼得来说,可能不仅是煤炭和污染了。


作者  巴黎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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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BINSON兴奋地招呼他的POTES【伙伴】来看这副画,他和父母全家在中国生活了3年:你们知道吗?这些老头在打牌,我在街上见过,他们夏天不穿上衣,大声说话,很热闹。


作者  巴黎燕

LISE告诉我,她最喜欢这幅【La Belle Dame, 美丽的女士】。她很得意,因为那上面的两个汉字她都认识,那个【雅】还是她的名字呢!她拍了好几张照片,我逗她:那个打着红雨伞的粉红女孩,叫【小雅】,她长大后成了【美丽的女士】!


作者  巴黎燕

JASMINE茉莉一个人在这几幅西蒙的黄山画前停了很久。

莉在发育上有轻微残疾,政府派专人帮助她,每节课都有人坐在她旁边,帮她记录课程和作业,可是她拒绝了在中文课上的【帮助】。学校和家庭多次劝她停止中文,喜欢画画的她一直坚持,有4年了,而且成绩优异,她还把弟弟也带到我的初一中文班。

束参观在回学校的路上,她告诉我:西蒙的黄山,是她见过的最有趣,最美丽的山,我很想去中国,看黄山,象西蒙先生那样,生活在中国,说不定,我还会有个中国男朋友呢!平时沉默有点孤僻的茉莉,今天话很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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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们游览的差不多了,我集合他们席地而坐,西蒙先生将他的【法兰西画笔在中国】成型的前生今世,向我们娓娓道来:

13岁开始的绘画尝试,到20年前与夫人中法爱情长跑,38岁跋涉【汉字大山】,绘画,写作,吟诗,中国大地及其文化,如越来越缤纷的色彩,充盈在西蒙的生命中。
他讲到他收到的第一个画本,在中国的种种奇妙经历,第一次接到孩子们递给他的那杯茶,在写生绘画中,被围看的陌生中国人邀请去家里作客,他在西安的一次街头冒险,在甘肃天水一个小餐馆的地下室,看工人们准备饺子馅的场景,如同一台舞台戏剧,精彩纷呈地展现在我们眼前。学生们被深深吸引,然后问题一个一个提出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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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TTEOde 要求下,西蒙给学生又讲述一个画作背后的故事。

鼓励这些法国孩子们学好中文,特别鼓励他们,拨开帷幕,越过媒体,他人的道听途说,放下自己的先入为主的成见,亲身亲眼去实地,了解正在学习的文字的故乡——中国。说这段话的时候,他还特地蹲下来,让学生们更好地理解他的语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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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法国学生来说,中文的学习,不是一个娱乐作坊,而是一场修行:需要反复抄写才能记住的汉字,发音和文字是两股道上跑的车,相比其他欧洲语言,汉语的学习是艰难又枯燥,仿佛黑色的星期五。

是,汉字上承载的文化,汉字被孕育的土地,是孩子们中文学习空间里,照射进来的七彩之光,使中文的学习不再暗淡。几年下来,也许他们并不是人人成绩优秀,但很多毕业后,回来看我的学生,让我感到,中文的学习和跟着老师辛勤组织的系列文化参观,出行,给了他们一个学习的【彩色之旅】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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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塞纳丽人行- n°97]